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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母亲归宗

在远处山谷一个山洞里听到黑龙这声撕心裂肺呼喊并醒来的正是黑龙妈妈—-佳玛,她刚才和儿子黑龙相遇在梦中。

她梦见自己坐在一道彩虹的下面,疼爱地看着儿子黑龙,忽然间一阵狂风吹过,黑龙从梦中同时消失,惊醒的同时,她清晰听到从远方传来儿子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唤,“妈—-妈—-!”她一下坐了起来,忘记了身边熟睡的女儿—-思龙,纵身向山洞外跑去。

边跑边喊:“黑龙—–我的儿,黑龙—–妈妈—-来—了!”

可洞外是山风呼啸,雪花纷飞。

一个激灵,她清醒了,原来做了一个梦。

这梦告诉她,儿子—-黑龙—-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她跳望了一眼迷茫的远山,见一片天幕上,有颗格外明亮的星星在向她眨着眼睛,她听到那颗星星分明在对自己说道:“你是黑龙的妈妈吧,那你就快来这吧!”

佳玛问:“你知道我是黑龙的妈妈?那你一定知道我儿子黑龙在哪了?好,我这就去你那,你那有多远?我怎么才能走到?”

那颗星星依旧眨着眼睛说道:“想多远就多远,想多近就多近,我告诉你,只要你心诚,就会有神灵去找你,把带你来的。”星星的声音似乎很苍茫,响彻了整个天际。

佳玛似懂非懂,她在心里琢磨着怎么才算心诚。她返回山洞,看见女儿思龙仍在熟睡,便坐在女儿跟前,盯盯地看了一会儿,此时,她虽然眼睛看着女儿思龙,但满脑子里都是儿子黑龙,她在心里念叨:咋算心诚?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道道来,脑子里一片茫然,如一团乱麻没有一点头绪。她凝神屏气,强力镇静,自忖道:天神托梦给我,让我看见了儿子黑龙,证明黑龙一定还在世上而且活得好好的。天神让星星告诉我,只要按天神的意思去做,感动了上苍,就会有神灵来接我去和儿子相见。

想到这,她猛然双膝跪地,面冲洞口,双手合拢,用心乞求上苍,然后使劲磕一个头,额头磕在石头地上,发出“砰”的声响,用双膝往前走一步,再祈祷,再磕头,仅磕了两个头,佳玛的额头上就流出了殷红的鲜血,血滴顺着她姣美的脸庞流了下来,滴到冰凉的石地上,滴滴鲜血象朵朵鲜红的花,盛开在远离人烟的深山石洞中。她没感到疼痛,依然祈祷,仍然磕头,从她和女儿住着的地方到洞口,她磕了四十多个头,殷红的血在石洞里开出了鲜红灿烂的花。

她只能这么做,除此外,她不知道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

她要用祈祷、磕头来证明自己的心诚。

一路磕到洞口外,天已渐明,飘飘扬扬的雪花将远山近岭涂抹得浑天一体。雪落到她的头上、肩膀上和后背上,她全然不顾,依旧为不断地祈祷、磕头,刚刚跪行了三十多米,雪花就将她完全遮盖了,依然成了一个跪着行走的雪人。

洞中的思龙醒来,转身一看,妈妈不在身边,她坐起来,揉揉惺忪的眼睛,爬起来向洞外跑去。

远远的,思龙看见雪地上有一行趟出的痕迹,顺着痕迹往远处一看,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一般高、披了一身雪的东西好象是跪在地上慢慢行走,她吓了一大跳,以为是遇上了獾子或者是熊,惊恐片刻,仔细一看,觉得那是个人,长长的头发披散在后背,背影十分熟悉,哦!是妈妈!

思龙迈步向前,走到那人身后不远的地方,就听见妈妈念叨着:“天神啊,保佑我儿子平安,神灵啊,快来接我。”

“妈妈,你又想我哥了?”思龙上前把手伏在妈妈的肩上。

佳玛转身看了一眼女儿,一双眼睛默默地诉说着心底的哀怨,迟疑片刻,轻声说道:“来,思龙,快跪下,和我一块求神灵快来接我们,去找你哥哥。”

“神灵?接我们?看哥哥。”四岁的思龙一时弄不懂咋回事,但她还是顺从地跪在妈妈身边。

母女俩跪行在杳无人烟的山谷,在漫天的风雪中乞求着。

也许这对痴情的母女感动了苍天,当混沌沌的日头刚露出山顶的时候,忽然一阵狂风刮来,一只硕大的飞鸟从山顶飞了过来,降落在她们面前,佳玛抬眼一看,虽然从没见过这种鸟,但她从这只鸟的斑斓亮丽的羽毛上看出这大鸟好象是叫凤凰,因为她此前听别人说过这种鸟。此时,她坚信这只鸟就是天神托梦告诉她的来接她的神灵。

佳玛没有丝毫犹豫,领着思龙骑了上去,凤凰振翅飞起,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

她想都没想,这么大冷的风雪天,这么遥远的山谷里,怎么会有凤凰呢?

黑龙这句近似嚎叫般的喊声惊醒了比金和啾啾,也惊醒了森林里的熊、鹿、狼、豹、獾和罕等动物,它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比金揉着眼睛轻声地问啾啾:“喂,主人又梦见妈妈了。”

啾啾看了一眼黑龙,叹口气道:“唉,主人这声呼唤,真让人揪心。”

黑龙分明听到了它俩的悄声议论,抹着脸上泪水,故做镇定地问:“你们俩说啥呢?”

啾啾马上解释道:“没有,没有说啥,主人,咱们今天往哪走?”

黑龙把头伸出树洞外,看看雪花飞舞的远山,口气坚决地说:“往这边走。”说着,顺着树干溜到地上。

比金不解:“主人这是咋的了,前天往东,昨天往南,今天又往北,这不是瞎走一气嘛?”

啾啾俯在它耳边轻声说道:“他往哪走咱就跟着往哪走,他是凭着感觉走,咱就跟着感觉走,再说,你知道他妈妈在哪吗?不知道,主人往哪走,咱就跟着走就得了。”

比金看啾啾飞出洞外,摇摇头自语道:“跟着感觉走?感觉就一定准吗?”说着也顺着树干滑到地上。

黑龙骑在比金的背上,见啾啾翅膀下绑着他扔掉的那支羽毛,问啾啾:“这破毛让我丢了面子,你还拿着它干嘛?”

啾啾笑笑:“主人,这可是天神给的神物,不可随便扔的,你不喜欢,我要。”

“你要就归你吧。”黑龙不再说什么。

“好,这可是你说的呀,比金,你做个证,这羽毛从今天开始归我喽,今后可不许往回要啊。”啾啾扮了个鬼脸。

比金笑道:“你俩可真是孩子。”

翻过一道山,映入他们眼帘的是又一座高山,白雪皑皑,树木茂密,比金叹口气说道:“主人,咱们在这歇会儿吧,我再去弄点吃的。”

黑龙滑下虎背,一阵寒风吹过,他打了一个寒颤,意识到得马上拢堆火取取暖,开始从周围捡了些枯死的树枝,

堆在一起,又把树根下的雪拨开,扯了一把干枯的草叶,从胸襟里掏出两块石头,一手一块,趴在枯草上将两块石头敲击和摩擦起来,也许是天太冷,他摩擦敲击了半天,半点火星也没摩擦出来。他没有放弃,仍旧不停地摩擦着,过去了两个时辰,终于用两块石头擦出了火花,将枯草引燃后,他把枯树枝一根一根的放在燃着的枯草上,这时,比金叼着一只野兔返了回来,说道:“主人,这是你的,我再去给自己找吃的。”又转头对啾啾说:“你个懒蛋,自己找吃得去。”

啾啾伸了一下舌头,扮了个鬼脸,左右看看,见不远处树枝间的白雪下有一簇红红的东西,它知道这是五味子,自己能吃的,便振翅飞向那团红红的野果子。

黑龙烤着野兔,比金在一旁撕扯着一只狍子狼吞虎咽、津津有味地吃着,啾啾蹲在不远处那枝五味子树枝间啄着红红的五味子果,一派详和景象。

这时,风也停了,雪也停了,只有皑皑的远山近岭静静地沉默着。

这天的黄昏时分,黑龙他们走到一座大山前,远远看去,这座大山的外形就象一顶帽子。

啾啾站在黑龙肩膀上指着这座山吵嚷道:“主人你看,它多象一顶帽子?”

黑龙思忖着问:“你咋知道帽子?你又没见过?别说你,就连我也没见啥叫帽子。”

这一问,倒把啾啾给问住了,它翻着眼皮想了一会儿,自嘲道:“帽子,就是人往头上戴的东西,我是没见过,但我知道几百年几千年后,男人的头上都戴这种东西,就跟这座山的外形一样。”

比金嘲讽道:“哼,你还成精了,几百年几千年后人戴啥、叫啥都知道,你是神啊?”

啾啾冲比金煞有介事地说道:“你个大傻帽,别忘了,我可是飞龙鸟,是经山神爷点化过的飞龙鸟啊,让山神点化过的,就是神鸟。”

比金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神鸟?我看你是狗屁鸟,对了,是只会拍马屁的狗屁鸟。”

黑龙根本没在意它俩的吵闹,径自趟着没膝深的积雪往这座被啾啾叫帽子山的山上爬去。

“主人干嘛非得要上山啊?咋的?哪座山都得爬啊?”比金望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山顶,一幅无奈的表情。

啾啾似乎忘了刚才俩人的吵闹,略微地想了想说道:“站在高看得远,只有站在山顶才能看得更远,主人上山是为了能看到妈妈!”

比金边往山上走边接着说:“你想的也对,不过我猜呀每次主人梦到妈妈都可能在山上,也许这是神灵托梦给主人告诉主人妈妈在一个山上。”

啾啾点点头,展了一下翅膀,往上飞去,比金知道啾啾的意思,它在示意自己快走几步,快赶上去驮着主人。

比金在心里讥笑道:这只鸟,真会拍马屁。

路过一处向阳的低洼山坡,因积雪太深,比金累得呼呼直喘,正在站着喘口气之即,啾啾眼尖,它看到石崖的另一端崖脚处分明蹲着两只灰白色相间的身材硕大的雪豹。不由得怔住了。

黑龙几乎同时看到了雪豹,他只是眼睛里飘过一丝恐惧,就镇静自若了。这几年里,在他寻找妈妈的艰辛的路途上,他经历无数次这样的险境,早已历练出一种遇险不惊、处之泰然的胆魄。自从在雪狼谷和小雪狼—神风为友后,他亲眼看见神风在狼妈妈—蓝月亮的怀里撒娇,一种倾慕、一丝温暖就象只小虫子似的爬上了心头,痒痒的,一直挥之不去,从那一刻起,他就下定了吃遍世上苦、一定要找到自己的妈妈的决心和信念。从此以后,他一想到妈妈,就感到浑身有使不完劲,心里被一定要找到妈妈的念头鼓舞着激励着,就是再苦,即使再难,也没有消磨掉他要找到妈妈信心。

神风有妈妈,自己也有妈妈。神风可以在它妈妈怀里撒娇,我找到妈妈后也能象神风那样在妈妈怀里撒娇了,那是多美好的事情。从此,他已不知多少次在心里幻想、勾画、描绘自己找到妈妈后在她怀里撒娇的景象了。

这种感觉比金不会知道,啾啾也不会知道,就连让红萝姐姐送回家的松花妹妹、牡丹妹妹以及乌苏里哥哥也不可能知道。

越是这么想,越要快点找到妈妈的念头越强烈。

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两只面相狰狞凶恶的雪豹,黑龙没有惧怕。他从比金身上滑落下来,走到比金面前,用自己弱小的身体挡住比金,一双警惕的眼睛和雪豹对视着。

啾啾站在比金的脑袋上,看着主人如何再次应对眼前面临的危机。它相信主人一定象以前那样能够化解掉这次危机。

雪豹盯盯地瞅着面前这个长发披肩、面容黑瘦、没有恐惧的孩子,感到纳闷:哪来的野孩子?见到自己这样冬天森林里的老大也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看上去这两只雪豹一雄一雌,雌的对雄的说:“咋的,你咋不上啊,我正饿得难受呢?你平时从来不这样温柔啊?”

雄雪豹没有回答,它目不转盯地瞅着黑龙:这孩子好象在哪见过?它努力在脑海里搜索着,记忆的细胞如大海中的波浪不停地在它脑海里翻滚着。可任凭怎么想,就是没有搜索到记忆细胞中的那个‘点’。

雄豹不再想了,它看了一眼饥饿中的雌豹,伏下身子,做出了一跃而上的姿势。

比金绕过黑龙,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黑龙前面,说道:

“主人,我来吧,让你看看今天是雪豹厉害还是老虎厉害?”

黑龙也绕过比金,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比金前面,也说道:“比金,我来。”

比金再次绕过黑龙,劝道:“行了,主人,你还是个孩子,哪有能力和雪豹抗争呢,虎对豹,天经地义,还是我来吧。”

两个你绕我,我绕你,争执不下,这时,雄雪豹被他俩绕得急眼了,不容分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比金长啸一声,张起前爪迎战。

在没有风的山洼里,在亮丽白雪的映衬下,开始上演了虎豹大战。

开始比金占着上风,但因仙翁指派它成为黑龙的座骑后,收敛了原先的野性,加上几年来本领较少施展,渐渐的凌厉的气势被雪豹压下了,慢慢地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雄雪豹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无比的嘹牙,身体左闪右挪,躲闪着比金的攻击,在躲闪比金的同时,不时寻找机会反攻,招招凶狠,口口有力,身材也比比金轻捷许多。

比金极力还击着雪豹,同时还要照看主人黑龙,尽可能不让主人受到攻击,因它是一心二用,后腿一不留心,滑了一下,趁此时机,雪豹瞬间扑了上来,在把比金扑倒的同时,也把躲闪不及的黑龙压在爪下,雪豹照着比金的喉咙,张开嘹牙,恶狼狼咬了下去。

在雪豹的牙齿叨着比金喉咙正要狠命地咬下去的时候,雪豹突然感到自己的前腋窝一阵苏痒,舒服极了,它张开的大嘴顿时停止了咬合。它低头看去,见是那个孩子,原来他和那只虎同时被自己扑倒在地,那孩子挠着自己的腋窝,还抚摸着自己身上的毛发,倏忽间,一个久远的记忆随之被猛地唤起——。

啊!这不正是那个在兴安岭上一处石崖下的雪地里曾抚摸过自己的那个孩子吗?一阵温情顿时袭过雪豹的整个身心。

这事都过去好几年了,也许两年,也许是三年,也许是四年,具体多少年雪豹它也记不清了。不管过去多少年,当时的那只小雪豹被黑龙那么温情的一摸,那温情的记忆就清晰、永远地刻在它脑海的深处,尽管那时它还小,不管过去了多长时光,但那亲情的感觉却历久弥新。现在,那只小雪豹已经长大,成了一只成年的雪豹,但那片刻的温情一直停留在它的记忆中。在它以后成长的岁月里,它不止一次回忆当时的情景,多次幻想能再见到那个小孩,但一直未能如愿,谁知今天在这帽儿山上意外的和这孩子相逢了。

黑龙这不经意的一挠一抚摸,不仅化解了眼前的危机,解救了自己、比金,还和几年前偶遇的小雪豹再次的相遇。

雄雪豹松开了嘴,停止了一切进攻性的撕咬、打斗,呆呆地站在一边盯盯地瞅着黑龙,眼睛里浮现了温暖的亲情,这让黑龙、比金和啾啾颇感意外,更让雌雪豹感到莫明其妙。除了雄雪豹自己,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黑龙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雪,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雄雪豹,又看看比金。

雄雪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黑龙几年前的那次相遇,它冲黑龙迈了几步,走到黑龙面前,黑龙也不躲闪,他要看看这只雪豹到底要干啥。

它用脑袋贴着黑龙的左腿,温柔亲昵地蹭着,不时还仰头看看黑龙,它多么盼望这孩子能马上回忆起来。

正在黑龙疑惑不解之时,在远处树枝上的啾啾飞到黑龙肩上,提醒了一句:“主人,它好象就是你那次在兴安岭上你遇到的那只小雪豹?”

黑龙满脑子都是妈妈,过去的几年他遇到类似的险境太多太多了,究竟是哪次他一点也记不起来,脑海中填满了对妈妈的思念,其它的一切都已经淡远。他努力想了想,没想起来。

任凭啾啾怎么提醒,黑龙还是摇头不知。

比金问啾啾:“到底是咋回事?”

啾啾就把当年黑龙如何在大雪豹吃掉的时候无所畏惧抚摸小雪豹的事简要的说了一遍。

雌雪豹原想能饱餐一顿,但它看见雄雪豹意外地松开了嘴,不再进攻,不知道发生了啥,只知道到嘴边的肉没了,便用一双失望的眼神看着雄雪豹。

啾啾再次努力地给黑龙诉说当时的情景,黑龙想了想,好象稍微有那么一点印象,对啾啾说:“它认识我?”

啾啾笑了:“是的,主人,它真的认识你,要不早下口了。”

黑龙又道:“那带它跟咱们走吧,帮我找妈妈。”

啾啾制止道:“主人,快得了吧,它还没经山神点化呢,一定野性难驯,让它跟着你,对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黑龙说了一句让比金和啾啾感到意外的话:“我妈妈说过,野兽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她还告诉我,人心比野兽险恶。”

比金和啾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哑口无言。

这时,让大家没想到的事情出现了,雄雪豹出人意料的对黑龙轻声地说道:“我的主人,半年前我摔下山涧,山神救了我,并点化了我,山神让我找你,帮你实现愿望,还给我取名叫亚卡。”

比金仇视的目光一扫而光,走上前说道:“哎,我说亚卡,你咋不早说呢,我差点收拾了你。”

亚卡不好意思地笑了:“过去了好几年,主人当时的模样我记不清了,要不是主人刚才抚摸我唤醒了我的记忆,我真不敢认,还有,山神虽点化过我,但我一时着急忘了打开山神教我的和你们对话的那句咒语了,是主人说的‘人比野兽更险恶’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我,这就是山神教给我打开对话的那句咒语。”

黑龙双手搂着雄雪豹的头,抚摸亲昵了一会儿,又拍拍它的额头,说道:“亚卡,谢谢你还记得我,你愿意跟着就跟着,我不强求。”

比金重又驮着黑龙,黑龙肩上站着啾啾,继续向山上爬去。

亚卡下意识地跟了几步,回头又看看雌雪豹,对黑龙说道:“主人,等我一会儿,我这就来。”紧走几步返回雌雪豹身边。

“晚霞,你走吧,我找到主人了,也找到我的使命了,谢谢你这半年多陪着我。”亚卡深情对雌雪豹进行话别。

叫晚霞的雌雪豹恋恋不舍地劝道:“亚卡,不能不去吗?”

“必须去,我是男人,每个男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使命的。”亚卡虽望着远山,但语气十分坚定。

晚霞问道:“我舍不得你,我能跟着你们吗?”

亚卡看了一眼等在不远处的黑龙,对晚霞说道:“不能,你没经山神点化,是不能和我们为伴的。”

“那你让山神也点化点化我,我就能跟着你了,以后,我再也不总喊饿了,行吗?”晚霞噙在眼里的泪水几乎快流了下来。

亚卡怅惘地叹了口气:“唉,这事好象不是那么简单,与神相遇、让神点化是要讲究缘分的,好了,我走了,等我帮助这个小孩实现他的愿望后,我就去找你。”

晚霞眼里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依依不舍地说:“好吧,我在我们认识的地方等你。”

亚卡在前,比金驮着黑龙和啾啾在后,傍晚的时候他们终于爬上了帽儿山的山顶。

山顶除了几棵稀疏的树木站立在雪中,就是皑皑的积雪,显得十分平坦。

看见夕阳西下,黑龙叮嘱道:“晚上就在这过夜吧。”

亚卡轻声问比金:“咱们身上有毛可以阻挡风寒,主人是个人还是孩子,衣着单薄,咋行呢?”

比金微笑道:“你刚来,你不懂,别说天冷,就是比这再大的苦主人都吃过,这孩子的意志特刚强。”

啾啾也轻声告诉亚卡:“几年前我就跟着主人了,刚开始时主人很懦弱,但他却啥都不畏惧,再经过这些年的磨难,他是越来越刚强了,就是大人也没有他刚强。”

睡梦中,亚卡听到主人的说话声,它以为主人在说梦话,它睁开眼睛一看,见主人在晨曦微露的光亮里跪在不远处的雪地中,披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面向东方念叨着什么,它侧耳仔细听,清楚地听到主人的倾诉:

风在刮

雪在下

妈妈

你在哪

黑龙想你了

天在上

地在下

妈妈

你在哪

儿子想你了

云在飘

泪在洒

妈妈

你在哪

你是儿的家

一遍,两遍,黑龙一次次重复地诉说着。

亚卡轻轻拨拉醒比金,示意它听听,比金刚听了两句,说了句:“我告诉你吧,主人他经常在早上念叨这几句话,我都会背了。”说完复又睡去。

佳玛带着女儿思龙骑在凤凰上飞飞停停,这天飞临一处地上有五个黑色大水盆的上空,从空中向下看去,地上那五个大水盆周围的地方是黑黝黝的,与盆中白亮亮的水成了极大的反差,思龙好奇地向下指着问佳玛:“妈妈,那地方咋有五个大水盆,周围咋还黑乎乎的?”

佳玛笑吟吟地告诉女儿:“我听人说过,很多年以前,这地方的地底下突然窜出了五股地火,黑黑的烟尘窜出老高,和天都接上了,把阳光都遮住了,这地火着了好几年,把周围的树啊草呀全烧光了,这地方就这样黑乎乎的了,可这五个地盆里的水却不消退,直到今天还在往上冒。”

“妈妈,那咱下去看看呗?”思龙征求意见。

凤凰听后,也正口渴,便放慢振飞的翅膀,轻轻地落在五个大水盆中间的一块空地上。

佳玛牵着思龙的小手,在怪石嶙峋的五个大水盆中间走着,不时弯腰掬起地上冒出的清水给思龙洗着脸和手,思龙喝了一口水,又吐了出来,问:“妈妈,这水有股怪味,真难喝。”

佳玛笑道:“这水是随着地下的火一块冒出来的,哪能和山上的泉水一样?好了,咱走吧,别耽误了找你哥哥。”

“妈妈,再让玩会儿嘛!”思龙央求。

凤凰站在她们身边,振动着翅膀,那意思是在催促。

佳玛怜惜地扯着思龙的小手,劝道:“思龙,咱快走吧,大鸟着急了。”

母女俩骑上凤凰的后背,慢慢飞离了地面。

思龙眼尖,向下指着刚刚离开的地方惊呼的说道:“妈妈,你快看,有个小哥哥骑着一只虎,在咱们刚才呆的地方玩呢?还有一只豹,对了,那小哥哥的肩上还站着一只鸟呢,真好玩。”

佳玛漫不经心地向下看了一眼,虽然心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但凤凰驮着母女俩这时已经飞远了。

“主人,快看,天上有只大鸟,还驮着人呢?”啾啾指着天上的凤凰惊叫道。

比金感到莫明其妙,对黑龙说道:“主人,真是奇了怪了,这大冷的天,咋会有凤凰在天上飞呢?再说,咱这地方天寒地冻的,咋会有凤凰?”

亚卡也感到吃惊不小,一双眼睛惊异地看着天上飞远的凤凰。

黑龙的心不知咋的也是猛地一颤,凭直觉感到那凤凰上的人肯定和自己有着一种解不开的联系,他突然意识到骑在凤凰上的女人可能就是妈妈。就在比金、亚卡和啾啾都盯盯地仰头看着凤凰的时候,它们猛然听到黑龙那句撕心裂肺长长的呼唤:“妈—妈—-!”

可是此时,刮过一阵狂风,狂风吹散了黑龙的呼唤。

凤凰载着佳玛母女俩飞越千山万水,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彩,飞临一望无垠的草原的上空。

碧绿的草原一望无际,思龙抱着佳玛诧异的问:“妈妈,现在是冬天,下面的草原可是绿的,咋可能是春天呢?”

佳玛也感到奇怪,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莫明其妙看着。

凤凰没有停歇的意思,只顾载着母女俩飞翔,一会飞过一片高山,一会儿飞过河流,这天它飞进了碧蓝大海的上空,海面上海鸥见飞来一只大鸟,自动排成一队,引领凤凰向远处飞去,刚飞临一个风光旖旎岛屿的上空,天边掩压过来一团乌黑的云彩,狂风骤起,思龙抱紧佳玛,凤凰左右躲闪,降低飞翔高度,但仍没有躲过这阵狂风,一个趔趄,这时,意外事情发生了,思龙没有抱住佳玛,掉了下去,落在这个岛上了。

佳玛着急了,示意凤凰赶快落地,她要找回思龙。因贴达血洗了部落,儿子黑龙走失,不知下落,现在她不能再丢了女儿思龙。正当凤凰就要落在岛上,那团乌黑云彩旋转一圈刮了回来,把凤凰重又推回到天上。

从天上向下望去,乌黑的云彩慢慢伸长,弥漫开来,遮挡住了整个岛屿,佳玛只能看见岛屿的周围惊涛拍岸,浊浪冲天,狂风大作。无奈之下,凤凰只能往高飞翔,瞬间飞离这个孤悬海上风光旖旎的岛屿。

凤凰载着悲痛欲绝的佳玛继续飞翔着,不长时间,佳玛远远地看见了一道海岸线。

佳玛哽咽地问凤凰:“你迷路了吗?”

凤凰点头称是。

“我儿子黑龙到底在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佳玛又问。

凤凰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你是不是神灵派来接我找我儿子的?”

凤凰点头称是。

“神灵也是糊涂虫啊,咋让你来呢?”佳玛哭泣地说道。

凤凰不再点头,也不再摇头,仍旧飞翔着。

飞过一条条碧波荡漾的大河,跃过一座座风光无限的山峦,佳玛搭起手挡住阳光,远远的看见一条九曲廻肠、翻着白色浪花、河水略呈黄色的大河。

这条河水略呈黄色,不是缘于水混浊,而是因为水底有黄色泥沙,清水流在黄色的泥沙上显得略呈黄色,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滚滚流淌的河水泛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闪耀着太阳的熠熠光辉,微风吹拂,缓缓流淌的河水泛起层层涟漪,把金色的光芒折射成万道金辉,辉映得两岸的群山更显得层峦叠嶂,气象万千。

佳玛累了,拍拍凤凰,示意自己累了,想到下面这条大河边上歇歇,洗把脸,加之因为又刚刚丢了女儿思龙心中悲伤。

凤凰明白佳玛的意思,它也看到了挂在佳玛眼角风干的泪珠,遂降低高度,忽然又一阵狂风卷来,凤凰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身姿,一个跟头跌进这条滔滔的大河。

佳玛根本没有防备,咕咚一声坠入河水之中,因为身心痛苦疲惫,她一跌进河水,就呛了一大口河水,她使劲挣扎着、翻滚着,但 滔滔无情的河水瞬间吞卷了她的身影。

她不甘心,不能就这么死去,她头脑中一直坚定着自己的信念:儿子黑龙没找着,女儿思龙又丢在东海南端孤悬海上的岛屿,如果这么死去,哪对得起丈夫尼玛,更对不起尼玛家族的列祖列宗啊!

她在河水中挣扎着,但因她跌进河水的地方是呈壶口形瀑布状的湍流,水花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叠着一浪,她根本无法脱离险境。

在她的身后,随着浪花的翻滚,那只驮着她的凤凰也在扑腾着,试图挽救自己,它每次试图跃起想离开水面,还没等它起身,下一个巨浪复又把它压在身上。

佳玛又累又悃,几经挣扎,已经没有了力气,再说也摆脱不了一浪高过一浪河水的拍击,这时,一个更大的巨浪袭来,一下把她吞食。

与此同时,那只凤凰随后也被这个巨浪吞进。

滔滔的河水依旧向前奔流,太阳依旧挂在天上,两岸的秀美山川依旧那样秀美,一切归于往常。

佳玛的生命虽然停止了,但她的魂魄仍然清醒,这时,她宛若一个菩萨的相貌浮现在水面,同时听到一个仿佛来自远古的话音:我知道你来自冰天雪地,你叫佳玛,你有个儿子叫黑龙,一个女儿叫思龙,你放心去吧,你儿子黑龙他现在好好的活着呢,他不会辜负你,他一定会实现你们夫妻俩的愿望,在龙的家庭会级自己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你女儿思龙在那个岛上也活得好好的,她也会嫁人生儿育女,几千年后,她住的那个岛会叫台湾岛,会成为这个龙的家庭中的一员。

佳玛问:你是谁?你咋知道这些?

那个旷古的声音答道:我叫炎黄,是龙的家族的祖先,我早死了,但我的魂魄却一直活着,这条大河就是我的魂魄,你能融进我的魂魄,说明你跟我是一家,你这也叫魂归故里,进入了龙的宗祠,这也是祖宗的祠堂,这预示你原先呆过的那些部落早晚也会随你归来。以后,在几千年的岁月里,你们那个部落和中原许多部落一样,不管日月怎样升起落下,不管沧海如何横流变化,不管山川如何挪移变迁,不管人世怎样争斗拼杀,但是一定会归一的,你听过九九归一这个话吗?

佳玛仙姿万千,她回头、左右看了一眼,此时的河水簇拥着她一路欢跳着,一直不停向前地奔流着。河里的各种鱼儿似乎在歌唱着,有的还扭着欢快的舞蹈,仿佛在庆贺她的归来和融合。

她懵懂了,不知该怎么说,她的心里还惦记着朝思暮想日夜盼望的儿子黑龙和丢在海岛上的女儿思龙,泪水流进河水,融进水中。

那个旷古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泪水融进我的魂魄,你的情感使我的河水更拥有了千古不灭的灵魂,这是龙的家庭的灵魂,你的儿子一定会率领他的大部落一路寻觅来的,他不是叫黑龙吗,他会把你们部落的血脉带过来,融入龙的大家庭的。

佳玛问:你这么说,我感到一些安慰,只要我儿子黑龙循来归来,我也可以安息。

旷古的声音朗朗地笑了:你不仅可以安息,也应该感到欣慰,天下之大,虽然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但龙的子孙早晚会归于一统的…….。我告诉你吧,你灵魂融进的这条河,后人会叫她一个响亮的名字—–黄河!

离开五个白亮白亮的大水盆,黑龙骑在比金后背上一点高兴不起来,他不是后悔,只是感觉到自己好象错过了一生的一个重要机遇,是什么,他不知道。

亚卡见主人一脸的沉闷,悄悄捅了一下比金,悄声问:“主人这是咋的了?”

比金摇头表示不知。

倒是啾啾嘴快,对亚卡说道:“别问了,你是个包打听啊?”

现在有了新伙伴,啾啾感到新奇,不再站到黑龙的肩膀上了,而是一直和亚卡在一起,它既为亚卡请感情感到感慨,也为黑龙找妈妈有个新帮手感到高兴。

这天黄昏,黑龙、亚卡、比金和啾啾来到了一条江边。

冬季的风刮得猛,象一片片锋利的小刀刻在脸上一样生疼,狂风卷着雪花漫天飞舞,象是要把他们眼前这条封冻的冰河卷起来、舞起来。

他们不知,他们每往前走一步,就离危险近了一步。

正在他们踏上冰面之时。一个阴险狡诈的笑声响在他们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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