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博今下一句怎么接,你最好的朋友是谁?我右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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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拓

我中学时有个特别好的朋友。

我俩都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好文,喜欢听歌和看电影。只要一上美术课或者作文课,我俩就变得异常兴奋,互相挤眉弄眼看老师夸奖谁,拿谁的作品当范例。说实话,他的总是多些,他是那种不屈不挠暗地里使劲的完美主义者,而我总是靠着三分钟热情虎头蛇尾。我记得有一次美术课素描画静物,课堂时间有限,老师只夸奖了未完成作品里画得优秀的人,其中有我没他。

我沾沾自喜。

结果到了下周美术课时,我发现我未完成的作品竟然一直还放在书桌里快长了草,而他则在家另完成了一幅在我来看简直是大师级的作品。那幅作品从构图到排线,从轮廓到阴影,简直是无瑕之作,得到了老师的当堂表扬。我心里一边震惊一边质疑,这家伙是不是为了出风头找了枪手?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利用了三个晚上的时间,在家里重现了老师摆出的景物造型,涂涂改改又参照各种美术书上的范图绘制的潜心之作。

这还是我去他家做客时发现的。那时候我发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细节。他的父母年纪很大,可能要比我父母大出一轮还多,他家里也土得掉渣,四壁清冷别无长物。然后我还发现他喜欢做手工,做了很多泥人和布艺,零散而有序地陈列在房间角落。这时候我才发现我和他的内向是不一样的。我的内向是青春期的自卑和迷茫,他的则是与生俱来的超然心性。

他就是这样一个和我很像,却又在各方面都超越我的人。语文课讲作文,他字字珠玑通古博今,令全班都为之拜服,而我则只会现学现卖地堆砌一些辞藻,相较起来总是很低幼。朗诵课上,我本以为自己能够凭借还不错的口齿扳回一城,结果最后仍是被他秒得连渣都不剩。

无论我付出多少努力,只要他严正以待,我就永远不是对手。这多多少少让屡战屡败的我,慢慢生出了些许不甘和叛逆。

没过多久班长改选,班主任钦点了他。

初三的时候,我的关注点开始和多数男生一样,放在了无所事事的插科打诨和形形色色的电脑游戏上,甚至一度觉得那才是青春的应有的样子。我不再画画,不再听歌,而是每天中午都跟着一大帮男生去网吧打CS。他那时候是班长,自然是对我们颇有微词。于是我开始跟别的男生一起有意无意地疏远他,甚至课间他带着全班同学眼保健操时,还堂而皇之地在下面搞小动作。

现在想来,他对我的不满就是那时候开始的吧。我们曾经一起买磁带、逛书店,却没法一起走进网吧的大门,或者拼钱去吃一顿还不错的烧烤,情分也就到这儿了。

但是我还是很想超过他。虽然沉迷游戏,但那一年我也还算争气,成绩没有落下太多,和他考取了同一所还不错的高中。只不过他是实验班,我是普通班。

楼道里碰见,颔首示意,点到为止,各自匆匆离去。我们俩好像都选择性地抹去了那些初中的记忆,客气得像两名异国外交官。不变的是,我依旧碎嘴贪玩,他还是那个寡言的人。

高二就文理分班,鬼使神差地,我和他又分在一个班,成了相敬如宾又不相熟的老同学。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成绩下滑严重,俨然没有了曾经才华横溢的风采。他上学经常迟到,整个人也胖了一圈,话比以前更少了。我猜,他的这种极度内向的性格,可能不太能承受毕业班高强度的学习压力吧。

那时我经常能看见他早上迟到后,在老师不耐烦的注视下,慌慌张张地跑到座位上放书包坐好擦汗的样子。我扭头看着,有过疑惑有过关怀,却最终没有在下课的时候放下过往去问候一句“嘿,最近怎么了?”

现在想想真的挺后悔。

最后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一些原委。原来他有个心魔,是最初听到有人说他身上有味道——其实那也不是什么难闻的味道,只不过是一种洗衣皂的味儿而已。但他接受不了,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身上散发的怪味儿,久而久之,人就愈发地自闭了。

不久之后,他的情况公开,并且急转直下。

抑郁症

休学。

没有参加高考。

最终退学。

后来我考上警校、毕业,直到工作后都没有见到他。后来听说他一直在父母的帮助下治疗、缓解,但好像要长期服药。同学有在社区工作的,见到过他父亲——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来领抗抑郁的药。再过了一段时间,听同学说,他能去社区做一些劳动了,找了类似于兼职那样的工作挣钱酬劳。同学之间聊到曾经作为班长的他无不叹息,后来还有人发起过探望他的活动,但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成行。

很多很多年后,我路过附近大学的一个篮球场,发现里面有个人走路姿势极为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他。他穿着一件单薄的T恤和短裤,在他父亲的陪伴下练习投篮。别的同学说过,他没有朋友,只有父母平时能够陪着他一起出去走走、运动运动。若非如此,病情将更加严重或者反复。

他比我想象的还要胖一些,脸上有些浮肿,头发也乱乱的,完全没了初中时意气风发的神采,看起来像是个被生活锤过了头的中年人。我站在冷风阵阵的铁网外面,忽然鼻头一酸,遥想那年我俩穿着校服躺在洋灰看台上,笑吟吟地闲扯:

“你最好的朋友是谁?”

“我右边的。”

“哈哈哈!”

难以名状的凄凉感把我推离原地,而铁丝网里的他,仍旧周而复始地把球抛向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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